王凯。
南方都市报6月29日报道 “三十年河东,三十年河西。虽然我现在不优秀,但我可以让自己变得优秀,这个过程不是很好玩吗?”
这句话是演员王凯说的。
6月25日,北京电影学院的“星空演讲”,王凯作为当晚的“人气王”,分享了从新华书店卸货工走到明星的漫长旅途。他演讲的主题暗合他“等待十年、一夜爆红”的经历:“在等待中让自己变得更好。”
王凯大面积被人关注是在《北平无战事》里饰演方孟韦,他以“北平双帅”之一成为正剧中的颜值担当,真正爆红是在电视剧《琅琊榜》和《伪装者》播出之时。无数人羡慕王凯一夜爆红,他却说,从坐冷板凳到成为一名好演员,他已经默默走了十多年。
他说:“就是得熬着等。世界上各行各业都有一条共通的真理,天赋和运气不会眷顾到所有人,但时间是上天赐给人最好的礼物,它一视同仁,只要你肯坚持,它会使我们的阅历见识更加丰富,让我们的精神面貌更加成熟。所以我一直信奉一点:男演员就像陈酒,一定是越熬越香。”
所以,王凯的故事,才刚刚开始。
1.初中毕业想读艺校,高中毕业想读电影学院
王凯是当晚的“人气王”,在主持人报幕时就收获了粉丝的尖叫和超乎寻常热烈的掌声。
他以白衬衣、深色西装亮相。有人说他拍戏晒黑了,以前脸和衬衣一个颜色,现在和西装一个颜色。
他当晚和听众探讨的,是“时间”。
“演员这个职业,大部分时间都在等待,往小了说,化完妆等开工、开了工候场;往大了说,演员的一生都在等待一个属于自己的角色。戏杀青了等后期制作、等戏播出、等观众反应……一切都是等待的过程。”
光是入行这条路,王凯说,他就已经“等了很久”。
初中时,王凯就幻想自己能当演员,他以为演员是天生的,以为有人生下来就属于这个行业,不知道有戏剧学院、电影学院。后来,他知道了,但不知道它们在哪儿。他做了件傻事:打114去查询,到处去问有没有培训班。
这份热爱烧着了他,等来的却是一盆冷水———因为和大多数传统家庭一样,父母对孩子的唯一要求就是好好读书。
王凯说:“我初中毕业想读武汉艺术学校、高中毕业又想读电影学院,这些想法一再被否决,我到现在还记得父亲跟我说过的一句话,他说:王家祖祖辈辈也没有过像你这种有奇怪想法的人……我真的很沮丧,也没有勇气,那时理想于我而言,遥不可及。”
2.曾是书店卸货工,一眼看尽20年
演讲中,王凯坦然分享了在新华书店当卸货工的经历。这段经历,他曾经不愿提及。
18岁那年,他按部就班去了新华书店上班,如果在新华书店一直做下去,就没有今天的王凯了。
他说:“有一晚我值夜班,突然来了一大卡车书,我粗算了一下,起码有15吨重。我一个人,提着一捆捆用牛皮纸扎好的书,从车上卸到店仓库里,来来回回走了无数趟,堆了满满一面墙。天亮后,我捏着酸麻的胳膊走出书店,那一瞬间我突然意识到,我只是一个固定的搬运工,好像一眼就看尽了20年后的生活。那一刻,我感到孤独和悲伤。”
“于是,我开始积极参加一些电视台选秀之类的活动,因为我想站在舞台上。冥冥之中,我一直觉得我在等待什么。我没有放弃任何想法,热情没有消退,反而越来越浓烈。之后我去上海戏剧学院,上了表演培训班,一年后又去北京考戏剧学院和电影学院。老天眷顾我,我考上了第一志愿,中央戏剧学院。”
他强调了一遍:“我的第一志愿就是中央戏剧学院!”
听众大笑。
“你们笑什么?”
懵懂的王凯完全沉浸在对理想的描述和憧憬中,没有意识到,他在北京电影学院的“主场”一再强调自己的第一志愿是“中央戏剧学院”……
他感慨:“走了这么多路,我的故事才刚刚开始。”
3.时间是上天赐给人最好的礼物,它一视同仁
和很多演员一样,王凯也经历了出道后漫长的等待。天天等戏,有活就接。经常入不敷出,“一掏兜儿,比脸还干净”。他等到了《丑女无敌》里陈家明这个角色,一个著名的“娘娘腔”。
他感慨:“但我很快就到了瓶颈期。陈家明之后,导演找我的都是类似角色。我有七八个月都没接,甚至比以前更糟。我唯一能做的只有等待。”
漫长的等待之后,他等来了《知青》、《北平无战事》,还有《伪装者》和《琅琊榜》。他说:“如果当年没有由一份踏实稳定的工作走上演员这条曲折难料的路,没有在等戏拍的日子里坚守内心,我可能体会不到时间孕育带来的回报。”
他还说:“我刚好属于比较会调节自己的人,我时常开导自己:有些东西不是一上手就能拿到的,就是得熬着等。世界上各行各业都有一条共通的真理,天赋和运气不会眷顾所有人,但时间是上天赐给人最好的礼物,它一视同仁,只要肯坚持,它会使我们的阅历见识更加丰富、精神面貌更加成熟。我一直信奉:男演员就像陈酒,一定是越熬越香。”
王凯很喜欢李安导演的一句话:任何东西要感人、要成立,本身要有自然的力量,“李安导演幽默地说他36岁才开张,我今年34岁,一切来得不早不晚,刚刚好。”
关于等待,王凯说:
“演员是个很被动的职业,我们一直在努力、在很拼命地做这件事,更多时候是想为自己争取更大的创作空间、更多的选择权。但我也很荣幸,我没有就此落入急功近利的窠臼。”
“中国有很多伟大的演员,在这个广阔的行业里,我依然觉得自己是个年轻的、需要继续等待的人。”
“演员对于我来说,不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,是我想为之奋斗的事业。我想演的角色还有很多很多,想合作的导演也有很多。我学表演的时候,成绩不是班里拔尖的,但我从没想过打退堂鼓。我那时想,三十年河东,三十年河西。虽然我现在不优秀,但我可以让自己变得优秀,这个过程不是很好玩吗?”
“荀子曾说:骐骥一跃,不能十步;驽马十驾,功在不舍。我有耐心,我可以等、可以磨,我需要在时间的历练中成为更好的自己,这样我在遇到一些好角色时,导演从我身边经过时,我能够站出来说:我可以。”
采写:南都记者余亚莲 实习生 李金阳